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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中紀事

五月 答辯

寫就論文時,想方設法把貧瘠的工作量延展為一篇四五萬字的文章,講盡廢話。
準備答辯時,又得想方設法把四五萬字的内容壓縮回不能超過二十分鐘的Presentation。

把核心的議題抽絲剝繭,再套上假大空的研究意義和應用前景,然後再爲各種算法的選擇和最後獲得的結果結論編織合適的理由。
距離答辯的日子越近,就愈發煎熬,以至於看視頻打電動也不能帶來快樂,然而卻也不知道應當做什麽,終日惶惶。但只要腦海中稍微想到答辯這個念頭,就會馬上胃一沉,神經緊綳,猶如懸於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。
反復斟酌字句,把講稿打磨再打磨,對著四下無人的空氣演練,不是超時就是忘詞。
然後終於也是來到這一天,過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濃墨重彩,不過是把爛熟於心的講稿背誦出來。
意外的是,即使是在匯報的當下,也有那麽一瞬間思緒有點渙散,開始走神思考一些有的沒的,好在這次也及時收住了。
然而即便是第一個上去答辯的學生,卻也要等到所有九個人全部講完后,再全部人到會議室外面靜候教授們的討論和評分。
等待的過程興奮又煎熬,直到會議助理從門口探出頭來,招呼我們進去宣讀結果。
依稀只聽到了「恭喜各位……」從答辯主席口中説出,接著便是湧動的掌聲。
沒有被過多質疑,沒有被萬般刁難,一切如理想般順遂地結束了。
心裏也在想著,「啊,終於結束了!」。

六月 畢業 新居落成

雖然答辯早早結束了,但距離正式離開學校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月之多。
於是每天依舊過來實驗室,心安理得地摸魚。
摸累了就整理整理要帶走的和不要帶走的東西,把論文膠裝成冊,連同這三年的履歷封存進檔案袋裏;把電腦上有用的資料、軟體連同實驗產出封存進移動硬盤裏;把大大小小的雜物連同畢業禮物封存進行李箱裏。
因爲疫情的緣故,學院組織的畢業典禮和畢業照通通取消掉,好在自己本來也不是對這種儀式性活動很感冒。不過因爲研究生的圈子很小,所以相熟識的幾個人倒也自發組織了合照,藉著實驗室有單反相機和無人機的便利,換著花樣也算是拍了不少照片。總之多年以後再看起現在,可能又會想起些什麽吧。
疫情的另一個直接影響是封閉校園,於是原定的租房和搬家計劃全部擱置了,校方對出入校園的態度一天換一個説法。
直到六月底的某一天,突然發通知說可以出校了,時間就開始緊迫了起來,又要收拾行李,又要對著離校事項清單一條一條地完成。
繳清水電費,辦理檔案交接,把宿舍清理乾净,最後才能領取畢業證書走人。而清理宿舍意味著不能再繼續住下去,於是所有這些事情就壓縮在一天搞定,對於我的行程規劃是莫大的考驗了。
就算帶著行李走出校門后,挑戰也遠沒有結束。接著是要帶著大包小包閃擊廣州,好在有住在廣州的朋友幫忙拿一部分行李,不然真不知道兩個旅行箱一個吉他兩個背包要怎麽帶過去(而這還是已經郵寄掉一部分物品,以及暫存了一部分物品在朋友家的情況,可怕)。
當天出發當天到達,直奔之前在網路上看中的房子的地方,簡單地看了看沒有大問題后當天就成交了,前租客前脚把東西清空,我後脚就把我的東西放了進去,快到不可思議!
隔天簡單佈置了一下新居,再隔一天又閃擊深圳,拿回在朋友家寄存的東西,當天又會廣州。短短三天在城市閒來回奔襲,真是瘋狂六月。
接下來的陸陸續續幾天,就只是在小屋的周邊奔走,熟悉陌生環境,添置家居,配備網路,依然還是忙碌的狀態。
只是,以此為分界嶺的話,也算是結束了人生的一個大階段。

七月 入職 誕生日おめでとう

在租屋裏蝸居了兩周之後,去公司總部辦了入職,隔天又和未來的同事一起參加了新人團建活動。
説來也很巧,入職的當周周末就是鄙人生日。
然而并沒有什麽慶祝活動,給自己買了一個FGO葛飾北齋的手辦當作生日禮物。
(其實在北齋手辦和敢達模型之間猶豫了很久)
但總之收到貨以後還是非常滿意。

25嵗了,如果能長命百歲的話,現在也已經佔就了四分之一。